二零二零年的春天,新冠肺炎像野火一樣在蔓延不止。
醫院的氣氛緊張了,醫護和病人都戴上口罩。大家少了在飯堂吃飯,留在飯堂的都要跟著特定的指引。醫學生的臨床課程取消了,轉用了視像的。考試在延後。工作上的口罩測試和防感染訓練在不斷進行著。我們的通訊群組總在討論著新冠肺炎的最新治療方案,內科病房的病人卻在重複著冠狀病毒測試。
醫院進行了限制。每一段通道的出入口都有工作人員守候著。沒有工作證或複診紙的不能進入,通過的亦會被量度温度。非緊急的服務少了,專科門診的病人也跟著少了起來。輪候檢查的時間比以前更長了。大家開始習慣了穩定的就只回來拿藥的日子。
這天早上的門診結束後來到了醫院前門的咖啡店。正好碰上了腸胃科的同事獨自地在排隊買午餐。「怎麼就只一個人?」我漫不經意地問。
「這段日子要在隔離病房工作。雖然整天都戴著口罩,想來還都是一個人比較好。」她接過了麵包和咖啡,看上去眼角卻是畫滿了疲累。
「工作的,都很忙嗎?」我們的政策是輪流的到隔離病房工作,工作的時候是用不著處理自己專科的事情。
「很忙。Confirm CoVID(註:新冠狀病毒)的都是旅行回來的和留學生。隔離病房都滿了,整天都在工作著。真的希望這段時間大家都會留在家中和不要外遊。」
我沒再說話。我點了點頭。我希望大家都會健康,希望我們的死亡率不要太高,醫療系統不會像歐洲般面臨崩潰。
Text by 鍾浩然醫生